▲《装满阳光的车子》 资料图片
近年来,粤港澳大湾区的儿童文学创作风生水起,涌现了一批优秀作品,如洪永争的《摇啊摇,疍家船》、岑孝贤的《雄狮少女》、谢莲秀、香杰新的《东江谣》。最近,胡文华的《装满阳光的车子》又闪亮登场,引起文坛注目。 这部作品集,通过书写疫情时期宠物与宠物、宠物与人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传递出脉脉温情,歌颂了人间善美,是一部充满新意、童趣与时代感的儿童文学佳作。
首先,这部作品集大都以宠物为叙述者,在叙述视角上有新意,同时也制造出一种充满童趣的陌生化审美效果。
如在同名小说《装满阳光的车子》中,“我”(一只奶牛猫)的主人出差远行,“我”独守家中,一边观察外面的世界,一边等候主人归来,然而,主人久久未至,外面的世界也有所变化,“我”对此心生不安:“主人离开的第N天……街上的人都消失了。偶尔出现的人,也都是急匆匆买东西的。他们都戴着口罩,戴着帽子,只露出两只眼睛,还戴着墨镜。天啦!这是怎么回事呢?这些人为什么都偷偷摸摸的样子?”“我”的这段叙述,不仅贴近儿童的心理和认知,也制造了阅读上的紧张感,吸引了读者的兴趣。又如,在《樱花树下的重逢》中,“我”(一只哈士奇)的主人(一位老爷爷)因感染而入院,出院之日恰是结婚纪念日,主人想要约上以前的朋友,为他和他的妻子拍照。在与友人见面后,主人痛哭流涕。“我”对此不解:“爷爷和对面的爷爷见面老泪纵横,紧紧地抱着对方哭成一团。大人们都跟着哭,我想不明白,明明是出院的大喜事,他们去住院都没有哭,现在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呢?”在此,“我”这一视角的叙述,将老人心中的百感交集陌生化了,但在陌生化后,这股浓烈的情感不仅没有受损,反而更耐人寻味、余韵悠长。
其次,这部作品以前几年的疫情为题材,关注不同社会群体在疫情冲击之下的日常生活。
如在《一个人的舞蹈》中,韩护士为了帮助病患,需要练习八段锦,但她对此并不擅长。小狗悠悠陪伴着她,给予了她温暖与信心。最终,韩护士带着病人共练八段锦的画面在电视播出,小狗悠悠看到电视画面,不断欢叫。在《主人去站岗》中,“我”(一只小狗)生活在一个四口之家,家里的男女主人自觉担任小区的志愿者,留下“我”与两个孩子在家中。男女主人虽然眷念小家,但更心系大家,这或许是当时不少家庭的真实写照;在《建两座镇妖塔》中,“我”(一只小狗)目睹了老赵与工友修建雷神山、火神山两座医院的过程,工人们为了祛除新冠病毒这一“妖怪”而夙兴夜寐,这种拼搏与奉献精神令人动容……
一篇小说,要讲故事,总要设置悬念,这已是创作常识了,但最能考验作家能力和水平的,则是问题的解决方案,而这部作品在这一点上也做到了创新。
例如,在《星光下的彩虹桥》中,狗狗小布住在程宇家中,程宇回了老家,小布独守空房,久未进食,于是来到阳台求助。住在小布对面的婷婷一家看到了小布的求助,但苦于没有钥匙,再加上疫情期间不能串门,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至此,一个悬念产生了——婷婷一家如何救助小布?这时,一个既充满科幻色彩、又符合现实情理的救援行动诞生了。婷婷的父亲运用无人机、竹竿等工具,隔空向小布送去了食物。又如,在《后尾箱里的小温暖》中,主人的母亲身患重疾,主人迫于无奈,辞职侍母,但很快囊中羞涩,“我”(一只小狗)对此忧心忡忡。主人如何摆脱经济困境?悬念由此产生了。作者再一次以合乎当下现实的逻辑,为主人寻得了出路——主人对“我”稍加训练,然后与“我”一起拍摄短视频,最终,“我”帮助主人收获了不少粉丝,主人的生活亦随之改善。无人机、短视频,都是当下的新事物、新现象,作者将其与宠物、与儿童文学相结合,这就使作品的问题解决方案既迸发出了奇思妙想,又贴近时代,符合现实逻辑。
概而言之,《装满阳光的车子》是一部具有新意,也具有童趣与时代感的儿童文学佳作。它的出现,再一次证明了大湾区儿童文学创作的雄厚实力,显示了大湾区儿童文学创作的光明前景。
文/刘卫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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